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砰!
道具组准时製造的音效巨响——模擬风吹门猛地关上。
两人像是被电流击中,猛地弹开,心臟在胸腔里疯狂擂鼓,喘著粗气,
眼神里是真的惊恐,仿佛真被死神冰冷的手指掐住了脖子。
“cut!holyshit!完美!上帝啊!这即兴!这张力!”
詹姆斯激动得破音,从椅子上跳起来,几乎要手舞足蹈。
片场灯光大亮,瞬间將所有的曖昧和恐惧驱散得乾乾净净,只剩下一种赤裸裸的尷尬。
安妮耳朵尖血红,猛地低下头,手指抠著茶几边缘。
里昂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,觉得刚才吸进去的不是空气,是高浓度酒精,烧得喉咙和脑子都发烫。
妈的,入戏太深了。他需要一根烟,立刻,马上。
收工。没人说话。
那种被强行掐断的亲密感粘在身上,沉重,黏腻,甩不脱。
安妮没再提聊剧本。
有些戏,拍过了,身体会记得,细胞会记得,比台词记得更牢。
晚上,酒店房间。
手机响了。斯嘉丽。
“今天安全屋『安全吗?”她问,声音里那点听不出情绪。
“安全个屁。”里昂鬆了松领口,那股被强行压抑下去的燥热又翻涌上来,
“差点交代在那儿,魂都没回来。”
“哈哈,原来里昂老师也有出糗的时候呀。”她轻笑,声音透过听筒,有点失真。
“代价忒大。”他哼笑,走到窗边看著外面的灯海,“差点没从戏里出来。安妮…接戏接得很猛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,只有细微的电流声。
“哦?那恭喜你,遇到好对手了。”
又聊了几句不痛不痒的片场破事,掛了电话。
房间瞬间安静得可怕,静得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。
里昂脑子里还是安妮弹开时,那双湿漉漉的、受惊的、却又带著某种奇异兴奋的眼睛。
一半是克莱尔,一半是安妮,叠加在一起,杀伤力成倍增长。
操。这后劲,太他妈大了。他需要威士忌,烈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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拍摄进入最后阶段。巴黎的戏。
阳光灯下,巨大的绿幕。
他们要演出骗过死神六个月后的鬆弛和甜蜜。
詹姆斯导演说,这是最难演的部分,比逃命难,比恐惧难。
导演喊了无数次cut,嗓门一次比一次燥。
“鬆弛!鬆弛!妈的!你俩是来度假的情侣!不是刚一起抢完银行!”
“里昂!你搂的是你爱的女人!不是他妈绑在身上的炸药包!手臂肌肉放鬆!”
“安妮!笑甜一点!发自肺腑!不是拍廉价牙膏gg!眼神!眼神要拉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