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过了多久,顾玄祁将剑放下,走到一旁,拎着一桶凉水就这样泼在了身上。
一旁的星宿见状一惊,忙道:“爷,这水太冷,您这样直接泼,当心身子。”
顾玄祁的发丝一部分沾了水,他没有回应,穿上了衣裳。
星宿搞不懂顾玄祁的心思,总觉得这几日的他格外烦躁一些。
顾玄祁将剑收入鞘中,又恢复成以往冰山的模样。
他吹着风,道:“在安宁身旁安排两个人,暗一和暗七过去,平日里负责保护好她。”
星宿应下了,随后问:“爷练完剑了,现在回去吗?”
顾玄祁沉默片刻,道:“再随便走走。”
他也不知道现在该去哪儿。
西院内。
安宁换了身舒适宽松的鹅黄色衣裙,带着惜月坐在院子里。
她双手撑着下巴,回想起白日顾玄祁那嫌恶的表情,突然道:“惜月,今日我穿的那身衣裙你收起来。”
惜月不解地问:“小姐以后不穿了吗?”
她撇撇嘴:“不穿了,大哥甚至想让我把它扔了,我以后不穿给他看就是了。”
随后,她幽幽叹了口气。
顾玄祁对她的厌恶若是从得知她身份的那一刻开始,倒也没什么难以理解的。
可现在误会几乎已经解开了,为何顾玄祁还如此厌恶自己。
“小姐,今日的萧公子,您感觉如何啊?”
安宁正想回答,忽然听到一侧的墙面发出了些许细微的动静。
她站了起来,两人警惕地看着那面墙。
恍惚间,有一身手极好的人,三两下就上了墙。
安宁定睛一瞧,来人一身暗红色衣袍,发丝被风吹的张扬,唇角勾起,一条腿蜷着,就这样坐在了墙头上。
此人竟是白日见过一面的萧世砚!
她惊讶到怀疑自己做了梦。
萧世砚的声音不大,顺着风刚好传入安宁的耳朵里。
“今夜我外出时恰好经过侯府,没记错的话,这面墙里应当就是你的院子,我贸然上来查看,没吓到你吧?”
安宁仰着头努力看清他的表情,问:“萧公子为何知道我的院子在哪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