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?”
珍宝轩传出了苏樨的哀嚎声。
书房内,苏樨拿着大半年前写的悔过书,“哪里不好了!明明情感真挚真诚,字字含情,日月可鉴!”
姬玉衡揣着手似笑非笑。
“难道你真想收情书?看不出来啊,咱玉衡小哥哥如此缺爱,那我苏樨只能奉上满腔的爱意了。”
“再油嘴滑舌,写三份。”
郁山白在一旁拿着她的悔过书扫了一遍,面无表情地还给了苏樨。
“小白你评评理!”
“原来你脑子不是被我毒傻的。”
“……小白,你被他收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!”
苏樨磨蹭到了三更半夜,她完了第一份改了最后一句“此心日月可鉴”,向姬玉衡交作业。
姬玉衡看着悔过书上的文字,陷入沉默。
苏樨笑道:“说实话,是不是感动坏了?”
姬玉衡的目光落回到她灿烂的笑容上,微微颔首。
“既然这么感动,第二份可否抵消?”
“不可。”
苏樨收拾自己桌面上的纸张,小声嘀咕,“比我们校规还严格。”
松月心在一旁提醒道:“姑娘,您可别说了,公子他听得见。小心再多写一份。”
次日苏樨跟着姬玉衡回到逸云庄,晏玖当然要来凑热闹。
苏樨很是唏嘘。昔日清静幽雅之地已经变成了莺莺燕燕的欢嬉之处。
院子里正在游戏人间的姑娘们见到姬玉衡和晏玖,纷纷跑过来列成两队行礼。“见过九王爷,见过公子。”
他们娇媚的声音刚落下,西苑便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,随后是叽里咕噜的话。
苏樨恍然觉得自己好似在哪里听过这个叽里咕噜,但一时间又记不起。
但这声音是柳梦荷无疑。
苏樨听了好久才分辨得出柳梦荷的话来,“你竟如此狠心,如此薄情,你竟要如此折磨我,让我生不如死!”
姬玉衡看苏樨五官都皱在一起的模样,问道:“你想替她求情?”
“我不求情,她下毒害人,意图谋反,死不足惜。只是她这样日夜鬼哭狼嚎,你如何得歇?”
晏玖在一旁不屑地哼了一声。那是他天天在将军府躺着,几天能上这一回?
“樨樨,你少心疼他了,他狡兔三窟,又不上这来。”
“三窟?你还在哪藏娇呢?”
姬玉衡扬眉,“今日我看你俩都想写悔过书。”
晏玖和苏樨齐齐收声了。
三人坐在湖上的亭子里,柳梦荷被两个家丁挟持而来。她披头散发,已经完全失去了往日的优雅自持。
她远远看见苏樨,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瞪得跟铜铃似的,她拧着身子想挣脱钳制,又被家丁死死按住,嘴里的声音嘶哑劈裂。
“你竟然……真没死,那药你服用了三月,竟能无恙,不可能……”
柳梦荷死盯着苏樨,眼里尽是扭曲的嫉恨,“不可能,哪怕你不死,服用解药三月之久,也不可能安然无事……”
苏樨皱眉,“梦荷,我与你无冤无仇,你为何下毒害我?”
“无冤无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