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樨指了指特地为迎接大将军而留出的道路,“这不是大将军凯旋么,我来凑热闹。你在这作甚?”
宋临墨摇了摇头,“说来话长。”
苏樨自打认识宋临墨,印象里他就是个潇洒少爷,很少见到宋临墨能这么一脸惆怅的样子,不由问道:“怎的,你心太黑,珍宝轩被人抢了还是砸了?”
宋临墨这都没跟她计较,只叹气:“这九王爷呢,闲着没事干,非要我给他搜罗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。这不,早上刚给她送过去一百宝箱,她说她饿了,让我给她跑腿去买西城烤鸭,还不让骑马去,得走过去。说要是见到我骑马坐车,回头再让我去北城买梅干菜饼。”
“你是不是哪里得罪他了?干啥折腾你?”
“可能是因为之前在逛大街,不小心挡着了她的道,她一个甩手给我丢飞了,撞折了那棵百年大树,我人没事,她进牢里关了好几天。”
“那是你啊!”苏樨震惊。
宋临墨扯了扯嘴角。
“我平时也没见你九王爷针对你啊!”
“她最近又被丢进大牢关了两天,刚放出来,想起这件事,觉得我克她,拿我出气。”
欢呼声一阵盖过一阵。
郁山白倒是想提醒苏樨,你的爱人已经骑马过去了。
姬玉衡骑着战马,对着苏樨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。他先前秘密回京,景元帝大发慈悲地说,苏樨的确是清白的,你们如今爱咋咋。南下的批文已下发,但必要流程还是要走一走。
姬玉衡倒是没有想刻意隐瞒,可这丫头怎么就不走运,也不回头来看看他。
等到欢呼声盖过了苏樨的说话声,苏樨才回过神来,转身去看那将军,好家伙,她完美错过了美人榜首的美貌,只剩下一个挺拔的英姿给她。
这背影看着有点眼熟?
宋临墨看着苏樨耸着肩摊手一脸问号,又因为自己被九王爷找茬心情极差,不知道该不该笑。
倒是郁山白对上苏樨茫然的神情没忍住笑了。
“小白,不带这样的啊!不许嘲笑我!”苏樨指着郁山白,让他硬生生把笑憋了回去。
这倒是她第一次见郁山白笑。不装变态的时候小家伙还挺可爱的。
苏樨和宋临墨身前的粉衣姑娘扶额晕倒,“啊,将军对我笑了。”
“将军是对我笑了!”黄衣姑娘怒道。
“明明将军是在对我笑,你们别自作多情了!”又有一位姑娘加入了争论。
于是在大街上这几位姑娘大打出手,打进了官府。
皇宫里朝堂上论功行赏完毕,景元帝看着京兆府尹白大人递上来的案子无语。
“姬琅,你说你镇国骠骑大将军,面无表情如罗刹,雷厉风行令人闻风丧胆。你没事在街上乱笑什么,惹得几位姑娘为你大打出手,成何体统?”
最后象征性教训了一下,“大将军保家卫国,功勋卓越,实乃社稷之福。但大将军私行轻佻,惹众生事,罚闭门思过一月,没事别出来瞎逛瞎笑瞎添乱。”
姬玉衡:“……”
欺负他脾气好吗?
现在换皇帝还来不来得及?
等庆功宴结束以后,景元帝回御书房的路上,华昇把今日街上之事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了景元帝。
景元帝摇头感叹,“说这姑娘运气不好吧,她能捡着姬琅,令他真心相待;说她运气好吧,她又抓不住机会,这也能错过。大将军姬琅字玉衡,谁都知道,就她不知道。”
那厢苏樨见宋临墨心情不好,只安慰说领导的无理要求可以拖嘛,拖到不成事九王爷不就忘了。
宋临墨最后听进“谗言”,不打算打理晏玖,带苏樨和郁山白去了京城西城一个老旧的街坊,在一个馄饨摊前坐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