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我告诉你的。”
“没错。那天,我与劫匪交手,多次碰到这种衣袖里藏刀的偷袭法。我记得你说过,木瓦特人受到惊嚇,都会下意识地绕腕抖手,取出短刀。”
“传闻是这样。”
“刚才在木屋,你用魔法嚇唬萨库斯。他反应浮夸,像被嚇傻的白痴。但是,他有一个反常动作。”
“你是说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没错,他的手腕。他下意识抖动手腕,让我想起那些劫匪!虽然只看了一次,但我敢断言,萨库斯的木瓦特偷袭法,比之前的所有劫匪都熟练!”
“你確定?”
“我非常確定!除此之外,还有一事。”
“难道是斑比马?”
“你也想到了!就是那群难以驯服的斑比马。”
“怪不得。村里的马夫被斑比马踢了三脚,但那些商人轻鬆就牵走了马。”
“那些商人,早就认识这群马!”
“如果真是这样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还有!刚才我与他聊天,仔细观察了他的身体。他手上有茧痕,是常年持剑留下的。他上身很瘦,大腿干练有力,因为木瓦特偷袭法需要腰腿瞬间发力调整方向,还有。。。。。。”
罗文还在滔滔不绝地分析他的猜想。但其实他不用多说了,莎娜已经相信了。
她沉默著回想,过去几年萨库斯来村里谈判的情形。
以萨库斯的奸商作风,就算是要帮商会挽回名誉,也绝不可能在运货途中折返回科马村。
他的目的不是谈判,而是科马村俘虏的七个劫匪。
萨库斯的商队有將近二十人。
难道他们都是劫匪?
莎娜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:“我马上通知旅店的人,在隔壁房间安排村民监听。”
罗文点头认同,隨后问道:“还有一个问题。我们要动手么?还是假装不知情地送走他,再报告领主?”
“当然是直接。。。。。。”
莎娜急切地开口,却又停住了。
她的目光却穿过矿场,看见满目疮痍的村庄,看见一个九岁的女孩拿著沾血的刀跪在父母的尸体旁。
萨库斯的队伍只有二十人,却装备精良、训练有素。
村子还能承受昨日那样的战斗么?
哭泣声在莎娜耳边响彻,她愣住了五秒。
对於一个雷厉风行的决策者来说,五秒的犹豫很长。她从未像此刻这般优柔寡断。
罗文直截了当地追问:“你怎么想?动手,还是忍一忍?”
他儘量让语气保持中立,不左右莎娜的决定。
不知何时,他肩上的绷带撑开了。里面的伤口已经癒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