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把义庄的鸡杀了?”
下一秒。
李破弹跳般站起身子,走到堂屋放灵位的大香案前,掀开垂到地上的桌布。
桌下的笼子里,空无一物。
“臥槽!!”
李破大喊一声,把仅有几根鸡毛的铁笼子拽出来,质问道:
“妹姨,你把这笼子里的鸡杀了吃了?这不是肉鸡,这是我奶奶用来放血请神开笔的公鸡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你说啥呢?这鸡不是我杀的。”
湛妹屁股都没挪凳,保持从容的吃饭:
“我早上看到这鸡的时候已经死了,开膛破肚的扔在厨房案板上,这肯定是杀来吃的鸡啊,你想啥呢?”
“开膛破肚?”这的確不像李老姑正常採血的流程,李破稍微镇定下来:
“那应该就是我奶奶杀的,你確定开膛破肚啊?”
“这有啥好骗你的,肠子肚子那些鸡杂都在外面露著,我都洗完了。”
伸出胳膊招呼李破坐下,湛妹指了指案板:
“等下午李老姑姑採药回来,我让她帮忙摘点辣椒,晚上可以把剩下的炒了。”
李破坐了下来,暗自纳闷。
倒不是义庄里平常不吃肉,只是很少在义庄见到开膛破肚的鸡,多半都是用来採血画符的。
“兴许这一周忙活起来给她也累够呛,真是得沾点荤腥补补身体了。”
吃完饭后,湛妹就起身出门了。
她晚上要回钱家庄,所以先去赵坤祥家里收拾起自己的所有行李和物品,村子里的自建平房没有值不值钱一说,左不过就是和曹桂芬家一样閒置起来……
李破照常刷锅洗碗,接著去屋外的台阶上,翻找出一些晒乾了的纸扎材料,抱著两捆竹节和一大报纸就钻进了仓库里。
吹著口哨。
搬个小板凳往那儿一坐,他悠哉悠哉的一步步进行无比熟练的纸人流程。
表面看起来一切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静,实则暗潮汹涌。
製作纸人的时候,他不自主的会联想到【明理堂】无法想像的纸人技术,还有年头一个比一个长久的【李破之位】。
以及,那个木牌到底出自谁手,为什么会有爷爷李九墓碑上的字跡习惯?
“咔噠——”
拉亮仓库的灯泡。
做的多了,手艺越来越得心应手,这次李破製作好两具纸人的时候,才將將黄昏。
把两具纸人放好,他劈开两节梨木,准备给纸人刻身份牌……
远处传来令人头疼的声音:
“大、大大大大——大事不好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