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无一例外,从没有人,对我放射过如此尖锐而纯粹(轻蔑)的杀意。
仿佛看待能够随意撕扯摆布的猎物一般——
——令人不快。
于是,早已压抑了许久的我的身体,下意识地作出了反应。
怎敢如此轻视我?
怎敢向我亮出獠牙?
怎敢将我当作孱弱的猎物?
分明只不过是区区的,区区的——
“——!”
愤怒像岩浆般从缝隙之中溅出,本能在与理性的争抢中完全夺得上风。
假如向自己奔来的这人是敌人的话,发起袭击是无可厚非的。
想要杀死自己是理所当然的。
完全没有任何问题。
我理解这一点,更不可能为此生气。
自己并不是那么傲慢的人。
可是——
“——”
金色的发丝在眼前飘过。
她血红的眼白,以及如颤动的原核一般位于眼球中央的金色瞳孔,让我明白了她发起袭击的原因。
我反应过来了。
但是,身体远比那更快地行动。
右手抓住了纤细的前臂。
皮肤,血液,肌腱,骨头。
一点一点地嵌入。
触感非常完美的那个前臂,被我硬生生地握碎。
然后,左手压住了她的脸。
湿润。
手指的前段被血浸湿了。
食指与中指,异常残暴地挤进她的眼眶,像扣住一颗保龄球一样,冷酷地让我自己都感到诧异。
紧接着,开始拉扯。
那皮肤之下,脊骨周围的肌肉逐渐松动、扭转。
血,溅了出来。
伴随着由此而生的快感,温热的液体,从失去头颅的脖颈的缝隙,洒到我的脸上。
啊……
一不小心,把她——
杀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