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裴修摸了摸她的头,低眸,“会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吗?”
她点头,“差不多。”
怅然。
他捏一捏她的脸,笑说,“我看你啊,就是思虑太重。”
“这阵子别往老盛家里去了,林向榆的事,我明天跟他说,让他自己跑一趟。”
夏清晚追着他往卧室去,一边道,“可是,疏玉邀请我去玩,大概是盛骏驰的授意吧,是要让我觉得被接纳?我这样猜测的。所以,总不好拂了人家的好意,毕竟是你的发小。”
“心里知道就行了,跟朋友交往,哪儿能当下就回报个清楚,图个一干二净?不都是你欠我一阵我欠你一阵?”
叶裴修一边解腕表一边说。
夏清晚追到衣帽间,听到这话就在门口站住,斜斜倚着门框,笑看他,“……你说的还挺有道理哦。”
他这句话,日后,日久岁深,她才逐渐更加体会到其中的妙处,也算是不知不觉从他这里偷师了。
叶裴修把腕表一撂,似笑非笑看她,“刚开始认识我的时候,丁点大的事儿就要丁是丁卯是卯地给我回报个干净。你这作风,是一点儿没变。”
“你说的我懂了,纠葛越深,才越不容易分开。”她笑道,“是吗?”
叶裴修走过来吻她。
她低低地说,“那我要与你有最深的纠葛,再也不要分开。”
“多深?”
“最深。”
“好。”
那晚睡前,她趴在他肩头,听他低低地说,“不要想太多,也不要压力太大,旁人自有旁人的解法。”
“我呢?”
“你有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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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末,绍平别墅。
喜奶奶一边擦桌子一边问,“清晚几点到啊?”
夏惠卿在沙发上翻书,头也没抬,扶了扶眼镜,“中午。”
“赶早班机啊?那会不会没吃早饭?”
喜奶奶哎呦一声,直起腰,“我去准备点吃的去。”
“到了之后直接吃午饭了,你准备什么?”
“也是,”喜奶奶思忖着,“我准备点饮料吧,清晚爱喝点甜滋滋的,奶茶果汁我都备着。”
夏惠卿没搭话。
她知道夏清晚此趟过来所为何事。
早在从内罗毕回京之后,她就打过一通电话过来,原原本本汇报了她和叶裴修复合的事情。
从那时起,夏惠卿就已经在心里反反复复琢磨思量过无数遍,辗转喟叹过无数遍。
起先的挣扎、忧虑、焦躁过后,迎来的是尘埃落定的平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