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明辉道。
“难啊,咱们家这么几代下来,还没有能够婚姻自主的,就你爷爷反抗过,最后结果也并不算圆满。”
早年,叶明辉一调职到香港,就娶了香港的某位大小姐。
彼此都无异议,在外扮恩爱夫妻,在内相敬如宾,已经是很好的夫妻模范了。
“这甚至不是你有没有资本的问题。”叶明辉半开玩笑说,“只要老家伙们还活着,你是版图的一部分,那,你的婚姻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。”
“即便你下定了决心什么都不要,你还是甩不开。”
叶裴修牵起唇角微微一笑,淡淡地道,“就是这点麻烦。”
虽则嘴上说着麻烦,但叶明辉明眼瞧着,他的神态却并无一筹莫展的痕迹。
“你有什么想法?”
“我做了两手打算。”
叶裴修直截了当地说。
他把鱼食盒递给佣人,接过毛巾擦擦手,走到亭下,和叶明辉谈正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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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照叶裴修的吩咐,抵达上京之后,王敬梓要送夏清晚回大院。
然而,下了飞机,夏清晚说,“我去叶园。”
已是深夜时分。
司机驱车驶向叶园。
一路畅通无阻。
这么多年过去,叶园的警卫换过了好几轮,然而今儿警卫室是老柯值班,眼瞧着驶进院落的车子,车后座坐着一个熟悉的故人。
夏小姐!
他眼瞧着车子在停车场停稳,夏清晚下车环视了一圈,看到走出警卫室的老柯,彼此遥遥地点了点头。
夏清晚穿过月洞门,站在主屋门口,试着输入旧时的密码。
叮当一声解锁。
她走进去,换鞋。
客厅灯光大亮,空无一人。
转过视线盲区,打算往茶室去的时候,一扭头,却见落地窗外院落里,八角亭下,两个人隔着茶桌相对而坐。
右边那位是白衣黑裤的叶裴修。
八角亭顶灯洒下,将他拢住。
他半倚着圈椅靠背,神色清淡。
夏清晚连包都忘了放,拉开落地窗门,站在池塘这边轻轻唤了一声,“叶裴修。”
叶裴修似有所感,在她未出声时就扭头望过来。
秋风朗月,疏桐斜影,她似池边一抹清辉。
叶裴修跟叶明辉道了声歉,起身,步履匆匆绕过池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