渐渐地,在课余日复一日的练习里,对母亲的思念好似也随着动作融入了她的骨血中。
整个人也更舒展了。
她这一段舞博得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。
夏清晚笑着弯身致意退场,回到自己的露营椅上。
明亮火红的篝火在视网膜上跳动,怦怦然。
父亲的唱片、母亲的舞蹈、叶裴修的疤痕。
都一同在她心内鼓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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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月份,夏清晚的飞行训练接近尾声。
等待考试的那几天,她跟叶裴修通过几次电话。
八月底他回京之后,她一直悬着心。
然而,在电话中,叶裴修表现如常,仿似无事发生。
七月初,他初次来到她公寓时,只说“现在情况没那么糟了。”以及:他的承诺没有假。
可是,那一句“事在人为”的承诺,背后包含着怎样的腥风血雨,她不能够想象。
她想要与他并肩,下定了决心勇敢地走向他,可毕竟,她没有什么可失去的。而叶裴修,稍有不慎,也许要失去所有,千夫所指。
她不可能不焦虑。
所有这些百转千回的牵挂和担忧,末了,化作一句温柔的低语,“叶裴修,你最近还好吗?”
“我很好,”电话对面,叶裴修说,“只等你回来。”
“……我有很多话,想当面跟你说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
他道,“要不要视频?”
夏清晚刚洗过澡,正在晾头发,默了默,道,“……好。”
叶裴修拨了视频通话过来,她点了接通,屏幕上赫然出现很近的她的脸,长发湿漉漉的,明亮清透的眼睛里藏着一层沉郁。
许是刚洗过澡的缘故,脸颊白里泛红,是清晨的朝露,是夜晚的清风。
他屏了屏息,“洗了澡?”
“嗯。”
他的脸稍稍离开镜头,夏清晚听到一阵窸窣声,他的脸再回到屏幕范围内,她发现他扯掉了领带,衬衫领口扣子松开了一颗。
“你在叶园?”
“嗯,刚回来。”
“有应酬?”
“嗯,喝了一点。”
他说。
她细细端详他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