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时同时偏过头看对方。
走动间,公寓走廊里明明暗暗的光,自彼此的脸上扫过,温柔而徐缓,像翩跹流转而过的那些岁月。
岁月洗尽,他们仍旧望向彼此。
视线相触,夏清晚莫名脸庞发热。
这时候已经走到她的公寓门口,她抬手输密码,又问,“爱好呢?”
叶裴修侧身站在她身旁,道,“爱好倒是有一点变化。”
“什么呢?”
她仰头问。
“这几年打高尔夫比较多。”
她打开门走进去,“不用换鞋,就进来吧。”
叶裴修把她的包放到沙发上,脱掉西装外套,她一边洗手冲咖啡,一边问,“是突然喜欢上的么?高尔夫。”
以前只觉得这项运动无聊,除了应酬需要,他从不主动去。这几年总觉得心里堵得慌,和盛骏驰去打了几次,站在草地中央,视野远阔,很能缓解心情。渐渐地,就变成习惯了。
但这话不好对她细讲。
“算是吧,权当放松了。”
内罗毕的八月,夜间空气凉,她冲了两杯热拿铁,递给他一杯,这才注意到他已经脱了西装外套,里头是马甲和衬衫。马甲妥帖束着腰身,更显得肩宽腰窄腿长。
他半倚靠着案台上,她则倚靠着餐桌,两人面对面,中间隔着一步的距离,各自拿着马克杯。
“你呢?”
叶裴修问,“有没有什么变化?”
“哪方面?”
她低眼看着他的鞋尖和她的鞋尖,又抬头看他。
“各方面。”
好像有很多。
一时理不出线头。
夏清晚斟酌着道,“……应该成熟了一些吧。”说着她用目光去对他的眼神,像是在寻求肯定。
“我能感觉到。”
他注视着她,说,“做事更冷静沉稳,待人接物也松弛了不少。”
她微微笑着点头。
公寓狭小,一旦沉默,周围就无比寂静,只有隐约的楼层深处电梯运作的声响。
然而,她总疑心那并非电梯运作的声音,而是她体内某种隆隆的激越。
距离太近,她的视野几乎被他的身体占满,目光无处可落,余光里不是他的胸膛,就是他的腿,要么是他的腰腹……
她不时转动脑袋,甚至放下马克杯,假装对餐桌上某个细小的物件感兴趣,只为找个让自己不那么紧张的角度。
叶裴修默默观察了她一会儿,走向餐桌,站在她身旁,在她腰侧桌面上放下马克杯,拿起她的那一杯,问,“我们两个的一样么?”
“……我的加了一点焦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