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讲出口,才觉有些不妥。
叶裴修盯着她,“……我们在一起总共不到一年,也许没来得及聊到这些。”
她低低嗯了声。
公寓太小,即便他在沙发上,她在餐桌旁,可事实上距离依旧很近,她余光里是他塌陷的劲瘦腰腹和长腿。
“你说,想去看看没有围墙的世界。”
他道,“现在来了,感觉怎么样?”
“很好。”
“撒谎。”
没聊到他会这样说,夏清晚猛一抬头,“我没有。”
“脚下是地板,四周都是围墙,尤其,距离你不到两米远就是一个我,再不到两米远就是床。这状况,跟当初你说分手时一模一样。”
叶裴修不疾不徐道,“怎么得出的‘很好’的结论?”
“因为我不在上京,我在内罗毕。”
“只要不在上京就可以吗?”
她觉得他方才那通言论是诡辩,是而也就不管事实,只为呛回去,道,“是,只要不在上京就可以。”
“那以后我们住在内罗毕,好不好?”
话题转得太快,夏清晚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。
她抬头看他。
叶裴修定定地瞧着她,温声,“过来。”
夏清晚摇头。
“我们聊聊。”
他几乎是哄着。
她定一定神,道,“我是有话想跟你说。”
“你先讲。”
“……”她深吸一口气,“我想跟你说的就是,我们分手分得仓促,我一直很想对你表达谢意。你对我很好,我也非常非常知足了,我希望,”
说到这儿,才终于鼓足勇气看向他,声音几乎发颤,“云山苍苍,江水泱泱,我希望你此后的人生,山高水长。”
“要跟我告别?”
“嗯,”夏清晚说,“我希望你能好好过,不要为任何人放弃任何事,”她顿*了一下,低下眼睛,“……那些你付出了很多,费尽了心血才得到的位置和尊重,还有你的家人家族,我不想你众叛亲离。”
“谁跟你说的这些?”
“不用谁跟我说,以前我就知道的。”
“以前不会,以后也不会。”叶裴修说,“家里就培养了我这么一个,不用我他们能用谁?”
这话说的太轻飘飘,内里真相远比这凶残险恶。然而,他不想让她多想。
“可是,我亲眼见过你额头上的伤,你一直都没告诉我,”夏清晚眼眶红了,一想到他那个伤口,就又急又疼,甚至不由自主站了起来,“……是你爷爷打的吗?”
“老爷子是气得丢东西,手抖,误伤了我。他养我那么大,我把他气得发病,也确实是我该受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