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落,有几秒钟的寂静,叶裴修好似在思考。
他的手微微一动,略一指,指尖差点碰到她的手,她克制着,没有动,他低声道,“你手下面是什么味道的?”
她把手指蜷起来,“白毫银针。”
“就要这个吧。”
夏清晚马上就要把那包抽出来,叶裴修道,“今天不方便拿,我待会儿还有事,改天吧,我再来找你。”
她默了默,“……或许,我可以给王敬梓,让他转交给您。”
“……好,”叶裴修温声说,“那麻烦你了。”
“不麻烦。”
叶裴修是个体面的客人,他喝完茶,洗好杯子,道告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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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离开之后,夏清晚长长舒了口气。
还好还好,他没有提起旧事,她也全程维持住了风度,他们彼此间彬彬有礼客套疏淡。
这样最好不过了,不是吗?
距离在绍平别墅最后一次告别已经两年半了,他们已经全无联系两年半了,她早就应该接受这个结果了不是吗?
深夜躺在床上,半梦半醒的夏清晚突然大喘气,抚着胸口坐起来,下床喝水。
这就是结果。
甚而,早在当初开始之前她就已经知道这样的结局,然而,然而,此刻置身其中,与他如此客套礼貌地交谈过,像从无前事一样,她这才体会到——
旧情人当不了新朋友。
如此不顾一切地爱过又失去,她能够承受。时雨时雨,都是一时的风暴,她总会走出来的。
可要是时时能见到他,与他客套,她无法承受。
因为每次见面,伴随着悸动、再次的心动,一同袭来是万箭穿心般的剧痛。
她不懂叶裴修怎么做到的。
分手后,每一次的相遇,他都能够丝滑地切入与她的对话。
是她道行不够。
未够洒脱。
不够成熟。
满口酸涩,不能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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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天晚上,王敬梓约叶裴修一起吃饭。
在餐厅露台上相对而坐。
叶裴修点了支烟,慢慢地抽着。
“这几天,夏小姐一直在问我的时间,想把茶包转交给我。”
王敬梓一边说着,一边觑着眼睛瞧对面人的脸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