裤子比衬衫好脱多了,但应该也是不要了,衬衫上有血迹,裤子是黑色的看不出来,但应该也是有的。
连带着衬衫一起拾起来的时候,谢清慈还是问了一遍:“衬衫和裤子还要吗?”
只穿着条内裤站在地毯上的人看着她收拾,应道:“不要了。”
她点了点头,将衣服送出去丢掉,再回来时,她出去时就站在那的人,依旧原样站着。
她顿了一下,“你……脱衣服先进去呀。”
他看着她,“我自己脱不了。”
“……”
一条内裤,有什么自己脱不了的?
谢清慈闭眼深吸了口气,攥了攥拳,看在是个伤员的份上,决定不与他计较,走过去,本想用一只手向他证明,单手也是能脱掉的。
但在拽住裤腰时还是滞顿了一下,余光不经意扫过隆起的一处,像是被烫到一般扭开头,摸索着帮他脱掉了。
脱完,飘移开的视线依旧没挪回来,将手中的薄棉布料丢进一边的脏衣篮,开口道:“你先进去。”
梁京濯看着眼前已经快要红温,眼神闪闪躲躲的人,像是觉得她的反应可爱,笑了一下,应了声:“好。”
直到浴室的门传来关合的声音,谢清慈才将落在远处的视线移了回来,看一眼雾面玻璃后照射出来的暖黄光晕,去衣帽间拿了他们两人的睡衣。
回来后站在洗漱区停顿了一晌,抬起手也脱掉了自己的衣服。
推门走进淋浴间的时候,梁京濯已经自己打开花洒,站在水流下冲澡了。
左手如她叮嘱的那样,抬在半空,水汽氤氲中,没被水花溅到。
这不洗得挺好的?
确定他可以独自完成,谢清慈打算先出去。
听见开门声,梁京濯抬起头看过来,淋湿的头发抄向脑后,隔着濛濛水雾,看向那抹莹白窈窕。
在她将要踏出浴房的前一刻将人拉了回来,“跑什么?”
肩膀猝不及防撞上身后坚实的胸膛,像是撞到了石块一样,有些痛,谢清慈低低痛呼了声,“你可以自己洗,我们一起洗不开。”
之前一起洗是特殊情况,能站在一块,现在这种都能好好站着的情况还一起洗,有些怪异。
耳朵印来一个湿漉漉的吻,“洗得开,而且,我今天刚救了你的白月光,就算我能自己洗,你帮我一个怎么了?”
哪里来的白月光?
谢清慈转过身,有些无奈,“不是,学长,普通学长,我说过了的。”
真的是无语,怎么这样?她都说过很多遍了。
梁京濯垂眼看她,脸庞匿在蒸腾的热雾里,神情有些看不清,“那别的男同学你还记得么?”
谢清慈眨了眨眼睛,很诚实的点头,“当然,我们年级之前有个很多女生追的男生,很高很帅,成绩也挺好的,和周淮一届的也有一个学长,会吹萨克斯,每年文艺晚会呼声都很高,还有小我一届的学弟,篮球打得很厉害,运动课场边都是女生观赛。”
谢清慈虽然没有那个看帅哥的爱好,但当时身边要好的女同学很是热衷,经常拉着她一起,这几人的谈论率实在太高,她不想记住都难。
“……”
声落,身前的人不说话了,隔了半晌才开口:“记得这么多呢?”
谢清慈看着他的眼神,“嗯……同理,你念书的时候漂亮又优秀的女同学,你也会有印象的。”
说完,她就有些后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