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是“以商固边”这一条,简直是神来之笔!与陛下,与中书省和枢密院几位重臣私下里商讨的未来国策,竟不谋而合!
这是何等惊人的战略眼光!
“诸位!来看看这篇文章!”张叔夜激动地,将这份试卷,传给众人。
李若水看过,抚掌大赞。
几位礼部官员看过,亦是连连点头。
只有户部尚书吕颐浩,在看过之后,眉头紧锁,冷冷地说道:“此子,文采尚可,但策论之中,好发议论,锋芒太露,尤其这‘改土归流’,更是与我朝‘与士大夫共治天下’之国策,多有不符,恐非社稷之福臣啊。”
张叔夜闻言,心中冷笑。
他知道,这篇策论里,痛陈“豪强兼并之害”,主张“清丈田亩”,无疑是刺痛了户部尚书吕颐浩这些江南士族的利益。
“吕相公此言差矣!”张叔夜毫不客气地反驳道,“我朝取士,取的是治国之才,非明哲保身之辈!此文,见识超卓,格局宏大,实乃老夫数十年阅卷,所仅见!老夫以为,此卷,当为今科之魁首!”
“不错!”李若水立刻表态。
其余几位大臣,也纷纷点头。
吕颐浩见状,自知无趣,只能冷哼一声,不再言语。
“好!既然诸公无异议!”张叔夜拿起朱笔,在这份试卷的卷头,重重地,写下了一个大字:
“魁!”
然后,示意身旁的内侍:“拆封糊名。”
所有人都看向试卷,都想知道写出这等惊才绝艳文章的,究竟是何方神圣?
官员小心翼翼地,用小刀,划开了试卷卷头的封条,展开了那张记录着考生信息的小纸条,高声唱道:
“今科,拟为第一者,江西信州玉山县,贡士。”
“汪应辰!”
“年,十八!”
“什么?!”
“十八岁?!”
整个文华殿,一片死寂!
所有读卷大臣都惊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