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滴是滴。”五佬发自内心的欣喜,“都是亏了学云啊。”
“说这话见外了不是。”罗学云笑道,“瘪哥,悦,羊儿,明个拜年跟二佬一起拜年不,走不动还有人抱你。”
过年便算是八岁的瘪哥儿慌忙道:“我走得动,就是俺妹俺弟走不动,二佬你抱得过来吗?”
“一手一个,有什么抱不过来的,先给二佬,拜个年看看。”
瘪哥顿时不好意思,畏畏缩缩的,倒是悦很大胆,拱手弯腰:“悦给二佬拜年,祝二佬新年好。”
罗学云哈哈大笑,将红包取出,一人一张。
“给,佬给你们的压岁钱。”
五佬见状,慌忙阻止。
“学云,不当给的。”
罗学云笑容不减:“说苕话,叔叔给侄子侄女压岁钱不是应该的,五佬反而要扯远了。”
不管明白不明白钱的意义,小孩子对收礼物都很喜欢,尤其是红色喜庆的东西。
三小只收下红包后,喜笑颜开,五岁羊儿可比他哥活泼,狠狠亲了罗学云一口,让后者乐不可支。
正聊着学平学安兄弟来了,进门先喊了声五叔五婶,然后跟罗学云打招呼,他们还端着热乎的浆糊。
“叔,今年该贴红联了。”
罗学平一句话,直接把笑容满面的罗师信打得沉默不语,起身取出供桌边悬挂的年画,重重叹道:“都四个年头了。”
田集周遭的习俗,丧事当年不贴对联,次年贴黄,三年贴紫,第四年可重贴红联,对联的内容亦能体现出逝去者是长辈还是晚辈,旁人一看门户,便知底细该不该进门拜年,进门后如何整理措辞。
而守丧的人家,一般是不去拜年的。
红联一贴,可谓是将儿子的痕迹抹平,要真正辞旧迎新,过上新生活。
人总是要向前看。
罗学云抱着羊儿,看着学平兄弟贴对联,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,快到晚上各自离去。
幺弟跑腿,来喊他去老屋吃晚饭,他懒得开火,自然过去吃了剩菜,大哥一家没再来。
晚饭后,一家人围着火盆闲聊包饺子。
今年是春晚的第二年,也是被誉为最经典的一届春晚,可惜黄岗没通电,不能亲眼目睹。
饺子包完,罗老娘搬出一大袋散装红糖,称量一斤装入硬纸袋中,然后封好。
烟酒糖、肉挂面罐头等,都是这些年头农村流行的过年礼物,普遍都不容易的年代,食物就是最重的心意。
杂七杂八的事都干完,离十二点都还远,光是闲聊守皮袄,实在坐不住,干脆就摸麻将。
传统文化属于是。
老爹根本不会,老娘有点家学,只是久疏战阵,技艺不精,不过又不是真为赢钱发财,说到底图个乐呵,自家人打牌有个经典说法,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。
罗学云甘作散财童子,能胡牌而不胡,以专做大牌的理由,给老娘两个姐姐,放了很多铳,逗得她们喜笑颜开,收钱的时候精神倍增。
第186章拜年
除夕夜前,每个人都得从头到尾洗个大澡,以保证明天从头到脚都是崭新的,大人小孩都很重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