槛儿有猜到董家人会进宫,毕竟要坐实她曾贴身照顾过董茂生,要把她钉上不贞不洁的耻辱柱上。
“董茂生也会来吗?”槛儿问。
“嗯。”
槛儿抿抿唇。
董家其他人都不难应付,唯独董茂生。
他头脑不好,他的证词按理不可取。
可也正因为他脑袋不好使,他说的话在外人来看往往才更具有真实性。
这么一来,董茂生就算是一个不小的变故,肯定会有人借他胡搅蛮缠。
槛儿怕倒不怕。
就是这具身体还记得以前和董茂生相处的种种,这让她本能地有些排斥和他打交道,心情也挺复杂的。
“不必忧心。”
骆峋握住槛儿的手,低声道。
“董家相关事宜孤已安排妥当,他家之后魏嫔有其他后手玷污你的清誉,你坚持己见想说什么便说什么。”
“有孤在,无需害怕。”
上辈子槛儿觉得太子和庆昭帝冷漠寡言,从始至终就没想过他有朝一日会耐着性子安抚后宫哪个妃嫔。
哪怕后面他们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,她也从没听他把类似“有朕在,不必害怕”这样的话挂在嘴边。
如今不止一次听他跟她说类似这样的话,槛儿感慨颇深又很是受用。
“您放心,我不会被动摇的。”
骆峋看着她在夜色中也显灼亮的眼,勾勾唇,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亲。
“睡吧。”
槛儿紧紧抱了他一下,二人相拥而眠。
一夜无梦。
第二天。
家宴设在晚上,清晨免了朝贺。
槛儿她们女眷要献给元隆帝的礼由裴皇后代受,申时四刻准时开始献。
离申时还有一刻钟时。
槛儿带着曜哥儿最先到了坤和宫。
前天裴皇后除了让碧荧跑了趟东宫安抚槛儿外,并没叫槛儿来问话。
槛儿自然有猜测过裴皇后的想法,不过当面她还是表现出了几分处在她这个位置该有的踌躇和小心。
裴皇后见状暗叹了声。
给人做过童养媳其实算不得什么事,六七岁的小人儿何至于谈贞洁一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