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越努力挣扎就越窥探出自己渺小无用,没了身份的她在权势下犹如一条小小槛沟里的清水,怎么也越不过那巍峨的高山,她不得不依附,不得不服从。
只有司空滕毫不在意她的身份,且对她尊重至极,在王府,她就像回到了当初的公府一般,自在温馨。
“我知道,你想说三殿下无非就是想要我手中的图纸,可是时聿。”
“我兄长战死了。”
她最后一句说的哽咽,泪水终于溢出眼眶。
“时聿,我没有兄长了……”
她没有兄长了。
就算三殿下也有所图谋,那又能怎么样呢?
她没有别的办法了。
她别无他选。
至少司空滕,对初家没有杀心,她不关心司空滕想要这图纸的意图是什么,她只要父亲能够活下来。
初念本就单薄的脊背早已折断,她此刻孤苦无依。
“时聿,你不该阻止我。”
这一声,带着期期艾艾的哀求。
时聿的心仿佛被狠狠揪起,她每一声泣泪,都如剜心,他沉了沉眸,轻轻将她拥入怀中。
他像是酝酿了许久:“你能否再等等,我已经……”
话还未说完,就被打断。
“我没有时间了,时聿!”
初念澄亮的眸子里是哀怨,是祈求。
只是这一眼,便将时聿的话堵在了嘴边。
审讯门再次落锁,只剩初念一人。
“主子,为何不直接告诉初姑娘?”
昭戍在门口听得心急得不行,就盼着时聿能把嘴边的话说出来,可偏偏又咽了回去。
他都想自己冲进去替主子说道一番。
可见到自家大人的神情,他瞬间都明白了。
这与三年前主子从野芷湖畔回来的神情,一模一样。
与吉祥描述的别无二致。
狱卒前来禀报:“大人,有个自称月儿的人求探视初姑娘。”
昭戍一听,急忙道:“定是三殿下派人来取图了,大人千万别让他钻了空子!”
可时聿深深看了一眼那紧闭的审讯室大门,缓缓道:“让她进来。”
“大人!”
昭戍头一回如此失态。
“放肆,是我太纵容你了是吗。”时聿呵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