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很罕见。
他一向是沾枕即眠的人,此刻却怎么也无法入睡。
脑子里,一直回想著黑狗对他说的三条路。
第一条路,在听完的第一时间,就被他排除掉了。
第二条路,正是他目前所尝试的路线。
可是,第三条路又是什么?为什么黑狗不愿意告诉自己?
如果不是他喝多了,酒后失言,於途估计永远也不会知道,突破一重气旋关隘方面,还有第三个选择。
听黑狗的意思,第三条路,比第二条路还要难很多。
黑狗自己就是选择了第三条路,所以才会把自己造成今天的局面?於途胡乱猜测著。
黑狗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?
这时。
於途的耳朵,捕捉到了某些细微的声响。
是从楼下客厅传来的。
於途的心微微一动,从床上下来,没穿拖鞋,光著脚,无声的离开二楼的臥室,从楼梯去往一层。
隨著他下楼,接近一层客厅,那里传来的声音越发明显。
於途听了出来。。。是黑狗发出的痛苦的呜咽声。
他怎么了?
於途赤著脚,来到客厅门口,看到了在沙发上抽动不已的黑狗。
只见他死死抱著自己的身体,极速颤抖著,喉咙深处发出压抑的鸣咽声,显然他正经歷著很大的痛苦,但又不想让別人知道。
於途看到,由於过於疼痛,黑狗抓破了自己的胳膊。血流不止。
即便这样,他仍死死咬紧牙关,不让痛呼声的音量变大。
黑狗的身上,传来疯狂而紊乱的气息,那是真气暴动的表现。
於途难以想像黑狗此时承受著怎样的痛苦—因为这痛苦不是来自於体外,而是来自於体內!
真气暴乱,蚀脉侵髓,这种痛苦,不是普通人能够忍受的吧?
於途不是医生,不过也知道,这时候不能打扰他,否则可能会引发真气更大的暴动。只能让黑狗自己忍过去。
约莫半小时后,黑狗身体的颤抖才停止下来,呼吸声从喘息变成平静。
他缩著身子,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,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后,艰难坐起身,拿起地上的一个酒瓶,往嘴里倒了倒。
空的。没酒。
他一连找了好几个酒瓶,都是空的。
他有些烦躁的起身,去往冰箱的方向,结果看到客厅门口的一个默默佇立的身影,愣住了。
他沉默了一会,才沙哑著声音开口道:“你个臭小子———呆在那里多久了?”
於途平静的看著黑狗。
“从你浑身抽搐,痛得小声鸣咽,快要哭出来时,我就在了。”
黑狗脸色一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