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青禾去询问了母亲,这才得知他整日未归。
今日裴砚来了,莫非他一早去见了裴砚,又被裴砚指派了什么新的任务?
沈青禾不禁为阿延感到惋惜。他帮了自己这么多,却连自己也帮助不了,至今仍未能脱离苦海。也不知裴砚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,让他如此死心塌地的跟随他。
罢了,这是他的选择。或许裴砚给的报酬确实丰厚。若是日后我的绣坊壮大起来,说不定也能开出同等价钱,到时就能助他脱离苦海了。
直到全家用过晚膳,阿延才现身。彼时,沈青禾已在院中等候多时。
“你没事吧?”她急忙迎上前,生怕裴砚又为难他:“今天我见到裴砚,他是不是又让你去干什么去了,有没有为难你?”
只见阿延摇摇头,虽如此,但沈青禾还是将他仔细打量一番,确认没有外伤这才放心。
“厨房留着晚膳,你若还没用,现在就去吧。”
阿延点点头。
既已拜访过李氏旧址,也算了解了自己的心愿,接下来就该着手解决家中的事了。
绣坊已步入正轨,自己也有足够的时间去清算旧账。
这日,沈青禾正和阿延在坊里商讨着,该如何突破时。小厮来报,打断了她们的谈论。
“怎么了?”沈青禾看着眼前的人。
“玉梭坊的坊主来了。”
玉梭坊,便是那未曾出现的三大绣坊之一,现如今位居榜首。
而这玉梭坊的坊主马雨奇,沈青禾同样没有任何印象,就知道他也很年轻,或许比裴砚也大不了几岁,却成名更早。
“嗯,你先带他去会客室。”该来的总会来的,不过自己这还没去拜访他们呢,他们倒是一个一个迫不及待的前来打探消息了。
见沈青禾起身,阿延也站了起来。
“无妨,你在这里等我,我去会会他。”沈青禾安抚了阿延,便毅然决然的前去。
“久等了马坊主。”沈青禾一进门就开始赔不是:“这小店开业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,本想着等安定下来再去拜访前辈的,没想到还让前辈您跑一趟。”
“无碍。”马雨奇闻声转过身来,轻轻的勾了勾嘴角:“我这也是来向沈坊主学习的。”
“不敢不敢,日后还要多仰仗马坊主帮持。”小厮上了茶水,沈青禾举杯朝马雨奇敬去。
对方和吴梦梅的目的一样,也是前来打探情报的,沈青禾打起精神来应付他。
马雨奇曾经从军,后来不知为何,突然回来开始开绣坊了,但是意外的做的不错,一举成名。许多人曾说他若是继续参军,或许也能闯出一番成就。
可能是参过军的原由,他整个人周身散发着一种压迫感。
他面部线条冷硬、棱角分明,额角有一块浅浅的疤痕,盘伏在古铜色的肌肤上。眼窝微陷、眼峰狭长,幽深的目光看向人时,总是带着探究与审视。即便他偶尔也会扯开嘴角,但那笑意却始终未到达眼底便散开。
与他共处一室的时候,总有一种无形的压力,特别是现在沈青禾还要时刻提防着他。
“马坊主慢走,日后青禾定当登门拜访。”好不容易应付完他,沈青禾这才像是获得了空气一般。
她站在门口,目送着马雨奇的马车渐行渐远。
是时候加快脚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