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要向人表白的时候,在这里挂一盏灯。
江桥静静看着这飘荡的江水,柔和的灯光,美不胜收。
他和容禅的脸都映照在这灯光里,摇摇晃晃,温暖明亮。
忽然,自崖底下,爆发出一声咒骂声:“是谁大半夜的天天不睡觉?又来这儿挂灯?净扰我老鳖清梦!”
“几十年前刚来一对儿,怎么又来?让我看看是谁在捣乱!”吭哧吭哧的声音自崖底下传来。
容禅笑了一下,拉着江桥的手道:“崖底下住着一只老鳖精,不喜光照,谁来这儿挂灯,他就来捣乱,快跑吧!”
“啊啊啊!”江桥被容禅拉上了飞剑。
江桥回头看见,一只足有马车大小的老乌龟,爬上了山崖,正在用头不断撞那颗挂灯的树。他看了,也吓得和容禅一块逃跑。
“哈哈哈!”只听见容禅的笑声。
容禅御剑带江桥离开,并紧紧握着江桥的手。江桥感觉到手上陌生的触感,渐渐地,也开始回握容禅的手。
风吹着两人的鬓发,分明已经表明心意,但说
,气息静静漾开许久之后,两人之间的氛围说不出的暧昧、粘稠。忽然,江桥听到自后山处传来一阵远远荡开的钟声,一声一声,传遍了整个清微剑宗。
“这是,怎么了?”听着这苍凉的钟声,江桥心里忽然泛起一丝不详之感。
容禅回过头来,脸色凝重地对江桥说:“这钟声,说明有人陨落了。”
陨落?!是谁!
江桥心中无比慌张起来,容禅带他更快地返回清微剑宗后山。
直到落至后山清水湖旁边,看见那几间熟悉的茅草屋,江桥心中的悲伤一下子涌了出来,该不会,这!
江桥冲进茅草屋里,果然看见,须发皆白的哑叟,已经毫无生气地躺在了竹床上。
“哑叟!”江桥大吼一声,扑过去,跪倒在床边。
他抚摸着哑叟的手,满是皱纹和斑点,如枯树枝一般,而哑叟已经安静地闭上了眼睛。
“哑叟!”江桥的眼泪迸了出来,“你怎么突然就……”
江桥自小无依无靠,抚养他长大的哑叟,扮演了类似他亲人的角色,尽管他们从未说过话,甚至哑叟也未看见过江桥的模样。
但一起生活了十几年,他已经能从哑叟的动作中辨别出他的意思,哑叟甚至也察觉得出他的靠近。
他的身躯变得如此冰凉。
主管后山的丘执事安抚道:“江桥,哑叟天人五衰已久,现在不过重入轮回,再度开始修行了。节哀吧。”
这怎能节哀?
“哑叟!哑叟!”江桥欲扑在哑叟身体上,而哑叟的身体渐渐枯朽,后来变得如飞灰一般。容禅连忙抱住江桥,怕他过于激动。
人死如灯灭,他在世上最亲近的人之一,化成了一捧碎裂的尘土。
江桥的眼泪止不住涌出来,并大哭起来。
容禅怕江桥哭抽过去,用袖子擦拭着他的眼泪。
丘执事叹气一声,一拂长袖,道:“江桥,哑叟还给你留了一些东西,你看看吧。”
旁边的小木桌上,放着几包包扎好的草药。以往江桥和哑叟一起居住时,哑叟
!